“谁此时没有房屋,就不必建造;谁此时孤独,就永远孤独。”
——莱内·马利亚·里尔克

鱼尾(梦境与现实)

这篇文章有很多细节。

梦境表示的是过去的总结,现实是即将到来的和已经到来的。
好困,但这个坑越挖越深,想到某一天它会变成无底洞,这使我充满了决心。
Doc别做白日梦啦!起来打野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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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5)上篇

我睡了很安稳的一觉,整张床仿佛在向下凹陷,我的四肢像几条根系那样紧紧扎根在睡梦里。窗户外面传来人交谈的声音,在迷迷糊糊中我把眼睛睁开,窗外已经不是灰蒙蒙的一片,光就像是涂在玻璃上那样冷冷地亮着。雨没有间断的意思,只是比先前小一点,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,挤在人的枕头边,和他们说混乱不堪的梦话。

我爬了起来,闻到小书房里有酒精的味道,还有一股热腾腾的苦味。我茫然的走过去,那些玻璃的仪器还在咕嘟冒泡,瓦罐在喷灯上面加热。但我还什么都没有做,脚下轻飘飘的,我关掉喷灯,与此同时听到有人用力的敲了敲门。

“Kateb先生!Gustave!”这个声音“嗡”的一下在脑袋里扩散开来,我以一种毕恭毕敬的姿态走到门口把门打开。这只是一个开门的动作,但我的手心已经出了一大堆的汗。

“早上好,年轻人。”一个棕发青年站在门口,穿着一件没上浆的白衬衣,他热情地笑着,眼睛眯缝起来。

“我昨晚来过这,但您好像在休息,所以我就又来了一次。”他快速环视了一下几乎被破坏殆尽的花园:“有点惨,但总归会过去,是不是?”他的语调温和了一点,不过掩饰不住那种劫后余生地狂喜。我笑了一下,点点头,仍然恢复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,我并没有感到轻松多少,只当青年是在宽慰我。

“你有什么事情吗?或者只是想来幸存的邻居家坐坐。”我侧过身子,他露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望着我,显得有些踌躇。我看到他的脸上有石子擦过的痕迹。

“来吧,我也不会伤害你。”他跨进门,我把它带上关好。客厅的火炉已经点起,但燃烧的很微弱。他转转脑袋。

“我以为会有很多仪器,或者一股药味。”我招手示意他坐在壁炉前面唯一的扶手沙发上,他坐下来,望着火焰出神,带有灼热感的红色和潮湿的阴暗一同在他的身上显现:“需要我的帮忙吗?”

“坐在那里,或者随便逛逛。”我摆摆手示意他,同时准备去给他弄点喝的:“记得别去实验室,那儿比较危险,剩下的我来负责,喝点什么?”

“呃,茶?”

“等我一会儿,再给你拿点消毒的药品。”

“这是处理过的伤口,谢谢您的好意。”

“那好吧。”我接受了他的推辞走到厨房去,脚步有些空洞,就像地板不存在那样。这有些奇怪,但也许是因为这种潮湿的天气,我的头脑有点疲倦。无论是水壶或者茶杯,什么东西都没有重量。除了我自己,我还能固执的感受自己的存在。

我端着茶回到客厅,他形单影只的坐在那儿,手上多了一本书,是那本夹着Julien的画像的书。他看到我有些僵硬的模样,得意的笑了笑。我不禁想象他站起来在我的家里随意的闲逛。

“您把它放在了壁炉的台子上面。”他把书合起来,让它静静的躺在腿上:“这是本还不错的书,虽然很多地方我觉得不对,您经常读它?”

不错,至少我们有了一个共识。我想,也没力气回忆为什么它被放在了那里。我把茶杯递给他,他把书还给我,书签没有动过。我抬起头,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。

“我最近才开始研究,而且我想我的看法和你是一致的。”他点点头,仿佛在无声地告诉我“我知道你会这么想。”

“大部分人可能不再看这类严肃的讨论幻想的书了。”他说:“您认为有这些生命的存在?”

“我不确定,也许'幻想'这个词才适合。”说这话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,就好像一股力量在我背后狠拉扯了我一把,使我的后半句显得心不在焉。青年安静地望着我,他认真地听着。

“我也不确定。Kateb先生。”他这么称呼的时候,我感觉好像在他喉咙的某个角落有另外一个声音又叫了一声“Gustave”,更加坚定而充满了感情。

“也许您是对的。”他把茶喝完,站了起来:“我过一阵子再拜访吧,过几天镇子才会恢复原样,我必须帮忙。”

“至于您,就好好休息,午安,先生。”

“午安。”

我送他到门口,他看着我,目光有点留恋的意味。我知道他仍然在对我说话,但奇怪的是,我一句也没有听见。 门外一片微微发蓝的白光,等我再突然从幻觉里惊醒,已经到下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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